JUNE（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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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办？”JUNE看着仙道问道。
仙道手一摊，眉一挑，说道：“没辙。”
一看仙道不正经的神情JUNE的气就不打一处来，怒道：“正经点。”仙道立即坐直，板着脸，严肃地说：“没辙。”JUNE给他弄得又好气、又好笑，终于忍俊不禁，失笑道：“你呀……和你在一起绝不会有焦虑不安的。你有地图吧。”
“当然有。”仙道边说边翻着车头的一大堆资料。
“先找出我们的位置，算出还有多少时间才到营地……”JUNE看了看天接着说：“还有趁现在天晴多赶些路，日夜兼程吧。”
“唯有如此了。”仙道找出地图递给JUNE。
JUNE迅速地找到在地图上所处的位置，计算着所虽的时间跟方向。
晌午，开了一晚车再加上酷热的天气，就是曾受过严格体能训练的仙道也露出了疲态。前面的景象由于水分的蒸发显得恍恍忽忽的，令人更觉疲倦。仙道半垂着眼睑，不时摇几下头，以此来提神。JUNE刚醒过来看到这样，说道：
“让我开吧。”
“你？”仙道的反应有些缓慢，他慢慢地转过头来才说：
“你有车牌吗？”
“嘿，现在还顾得这个？会开就行呗，我倒想找个人来抄我的牌。”
仙道望着面前那杳无人烟的广漠，笑了。的确在这里能遇上个人是件可喜可贺的事。

长时间集中精神是件挺累人的事，尤其在这温度高、蒸发量惊人的沙漠，前路除了黄沙就什么都没有，更容易让人产生疲倦。开了几小时车的JUNE开始吃不消，想放点音乐，又怕吵醒熟睡的仙道，只好使劲地揉搓着眉心提神。
仙道睡得很沉，虽然脸庞已被火辣辣的阳光晒得大汗淋漓，他实在太累了。车忽然晃动得很厉害，仙道在震荡中醒来，他张着那双惺松的眼睛，手搭凉棚眺望着，看发生了什么事。

原来是急刹车。因为赶路JUNE把车开得很快，所以一刹车，车就偏到一旁去。仙道看看身旁，JUNE已经不见了人影，他四处搜寻着，发现JUNE蹲在沙地上，她的前面好象躺着个人，仙道也跟着走下车。
走近，果然是个人，JUNE正熟练地检视着他的鼻息、心跳以及眼睛。

“怎样，还活着吗？”仙道弯下腰问。
JUNE回眼看着他，摇摇头说：“已死了有段时间，应该是缺水做成衰歇而死……”JUNE的声音有些颤抖，类似的事情她是天天有所耳闻，但是如此真实的看见还是头一回。面前这个人纵然死了，姿势还保持着行走状，肌肉已经僵硬，嘴唇破裂，脸上的神情却是不屈，一付大步向前，坚毅不屈的模样。
仙道拍着JUNE的肩膀，用少有严肃的口吻说：“怎样处理他的尸体呢？”
“按国际探险界的惯例，应找法医鉴定和就地掩埋的。现在我们又能到那找法医给他验尸呢，先把他就地掩埋吧。”
仙道立即回车上找工具，JUNE在翻查死者身上能证明他身份的证件。不一会就挖了个大坑，埋了这人。
“要怎么做标记呢？总得让知道他的人找得着。”
“在沙漠上，普通一阵风就能掩盖那所谓的标记。我们还是标在自己的地图上吧，到了营地才把这消息发出去。”JUNE沉思了一会才回答道。

这件事象乌云般笼罩着他们，仙道也没有再睡，两人都陷入沉默中，眼里只有面前这广袤无垠的沙漠。
灼热的太阳没入地平线，换来的是清冷的明月。JUNE望着这片寂静的荒野，突然害怕起来。除了汽车的引擎声响，什么声音都没有。她打开镭射唱机，把声音调得很高，企图令心绪能平伏下来。

“放心吧，该来的始终会来，就用平常心面对吧。”仙道压着她微微发抖的手柔声道。
“真的可以这么坦然吗？我的脑子总抹不去那人的样子，可能明天，明早，下一分钟我们就会……”她没有再说下去，也不想再说下去。
“我是因为知道前路是艰险的才会到这里来，如果前面是平坦的康庄大道，即便是到了目的地，也没什么意思。我更享受通往胜利的途中所得的乐趣。”仙道坚定地望着毫无障碍却暗伏危机的前方，脸上掠过一丝微笑。

JUNE感到很新奇。她知道他常会不经意的笑，他的笑有很多种，赞赏、不认同、玩味、戏谑、揶揄、欢乐等等。但这次不同，他的笑容带着兴奋，连那平时惺松的眼睛也闪出一种光芒，那是一种自信，能征服一切困难的自信，此刻的他象换了个人似的。

忽然觉得他很耀眼，他身上散发令人炫目的光彩。这时JUNE感觉自己就象望洋兴叹中的小河伯，刚到海边才知道什么叫浩瀚，整个沙漠与他比来，仿佛变得如此的微不足道。真的很奇怪，他什么都没有做啊，为什么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如此的信服、如此的安稳呢？这就是那个平时既随意又不认真的仙道吗？JUNE目不转睛的望着仙道，心中不住的思量着。

仙道发现她异样的眼光，有些不自然，笑道：“你光看我有什么用？看路呀，小心迷路了。”
JUNE给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，脸一下子通红了。场面有些尴尬，仙道咳了几声说道：
“总之要乐观一点，起码心理要保持必胜的决心嘛。”
“哈，你还不够乐观吗？什么都没所谓似的。”
“乐观不好吗？”
“总比悲观好，现在更需要的是希望。”

终于从遇难者事件的阴影中走出，两人照样有说有笑的继续前进。然而他们并没有开心太久，因为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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